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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不中孙叙五
来源:惠安玉塘孙氏文献
作者:黄天柱
2019-10-03
评论:0  点击:1873
      在惠安南部有一个小小的山村,村北傍着吕岗,北坑二座岩石奇峭蓊郁,形似双狮的山丘。两山之间的山麓,有一快天巨石,村民称为“:狮子石”。.村前南山如屏,清溪自西向西绕贯在中部的山野中。村中世代住有数十户人家。宋元时期,有陈、庄二姓来此开基,时代又有黄、孙相继入迁。现只有孙、黄二姓和半户庄姓。这个村庄就是张坂乡玉塘的刺园兜村。

 

据说这个村的山石有如此雌雄卧狮与小狮,茂密的树林如绣球,,叫“三狮戏球”,是一个出状元公的风水宝地。所以自古村中流传着三句话:“朝内御史陈伯彦;父子进士庄公岳;状元不中孙叙五。”.陈伯彦(据说为传说陈三五娘中的陈三);那庄公岳便是宋仁宗嘉佑八年(1063)中癸卯诸科进士,官秘书丞、吏部郎中。孙叙五呢?正名洪范,是清康熙年间举人。

 

下面是在群众中流传的一则孙叙五的故事。

明末清初天下大乱时,孙叙五出生在刺园兜这个偏僻的小山村的农家中。其家境虽然清贫,但父母却也克勤克俭让小叙五入师塾读书。学堂就在距离刺园兜约二里路的埔塘村。中经埔塘街。.在埔塘街与埔塘之间有一条溪涧,溪上架起玉塘石桥,是小叙五每天上学必经之地,沿溪两岸,芦竹菅草丛生;桥西茂草铺盖的路傍溪畔,有一窟吊乌潭,是一佳山奇水、幽然寂静的去处。

 

小叙五在父母的督促下,每天早出晚归,不迟到、不早退、学习还认真,成绩却也一般。可是,给父母最大的忧心的,是小叙五自入学以后,身体日见萎琐、脸黄肌瘦。父母心想怕是给年大的同学欺打致伤,就去走访塾师,查问因由。老师说:“叙五在学校守规矩,勤学好问,并未见与同学有过廝闹!”先生后来叫叙五到跟前认真端详一阵,的确这孩子瘦骨嶙嶙的,脸色青黄,跟入学之初判若二人。老师就开始对叙五盘问起来,小叙五回道:“不论在学还是在家,都没有跟同学打架过.”那么在路上有没有贪玩作孽?。老师继续发问。叙五想了想说:“在路上也无贪玩,就是每天早晨入学时,经过石桥(玉塘桥)的桥头的吊乌潭边,有一位老太婆硬要吐口液给她吃,我初时不肯。她拦住不放,所以我都照她说的办了。塾师听了,突然为之一震,心感有异,就拉着小叙五到内室,悄悄地问起那个老太婆的长相,叙五说:“眼睛凸凸的,嘴巴阔阔的,长得很难看。”塾师随即密授机宜,只要如此如此,最后又郑重地交代:“如果她有吐东西给你,你就含在口里,跑步送来给我。”

 

第二天清晨上学,小叙五记着老师的话,特别留心桥头吊乌潭边的动静。这时天还晦瞑,那老婆子依然坐在潭边等着他,要小叙五吐口水给她吃。小叙五说:“我天天吐口水给你吃,今天你应该先吐我吃。”这样相持了一会儿,老太婆看到这小孩真的不肯让步,只好说:“我先吐给你吃,你马上就吐给我吃。”.叙五答应了。老太婆立即从口中吐出一粒又润、又白、又亮白珠子,小叙五接着入口中,拨腿就跑。老太婆也从地上跳起直追。小叙五也不敢回头。拼命地跑到私塾老师家中。可是老师尚未起床,大门紧闭,他急忙伦拳敲门,大喊:“开门、开门!.私塾老师一听,连衣服也顾不得穿,一骨碌地爬起来开门;小叙五一冲,把塾师撞个四脚朝天。他也顾不得腰头疼地之痛。气急败坏地问:“老….太婆,吐啥东西?,”叙五喘着大气,很久说不出来,塾师急得抓耳撓腮,连声喊:“说!,快说!”.叙五定一定神才开口:是一个珠子”“啥?!.珠子?!.在那里!!.叙五懊恼地说:我含在口里跑,那老太婆拼命追,刚才叫先生的门时,却把珠子吞到肚内去了。”塾师听了叫了声:“唉唷!.软绵绵地坐在地上。他教给叙五的办法,目的是想捞到精灵宝贝,结果没有福气消受,.气得大骂叙五:“无用的废物,给我滚…..”.但过了一会儿,不甘心地把叙五叫回来,从明天开始,不准到外面拉屎,要拉得到我这里来。塾师不怕脏、不怕臭,,每天把小叙五的大便细细检查,可是,什么珠子的影子也没有找到,外面又传说,桥头的吊乌潭里死着一只青蛙像畚箕那样大。塾师听后,背着双手在房子里团团转,看着小叙五的那堆屎、又舍不得倒掉。口里喃喃地说:“这颗青蛙珠可是无价之宝啊!.

 

孙叙五自从吃下那颗青蛙珠之后,才思敏捷,神清气逸,过目成诵,学业大进,体魄日渐强健,红光满脸,力大无比,脱却了以前的病态。他在闲时,还就拳师习武,很快的成为文武双全的人才。光阴似箭,一晃五、六年,叙五竟成了附近的知名的人物了。但因家境贫困,便在邻村设帐办塾,一边教育子弟,一边殷殷自学。就这样又过了几年教读生活。

 

有一年的金秋时节,山村的树木由浓绿渐渐变为绿、黄、橙、红……五颜六色,叠枝的果实累累。农民的秋收冬种的农忙季节也已经结束。叙五照常到馆授课,一天,有一学生恭恭敬敬地走到他前面说:“中午寒舍设宴待客,敬请先生光临。”.这是山村里对老师尊敬的一种惯例,叙五也不推辞,时未至午,他就提前半个时辰放学了。学生走后,他拿起书本看着,等待学生来请。等呀!,等呀!时间已过午后,腹中肌肠辘辘,还未见学生来请,叙五急得时坐时立,时而到门外探头。.最后,他又饿,又无聊地坐下来,把瓜皮帽子套在曲腿膝盖上,突然又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他以为是学生来请了,慕地起立,这时套在膝盖上的瓜皮帽子突然一声裂开了,他跑到门外一看,是一个过路人。.这时叙五更为恼火,以为是学生有意作弄。.又到下午入学的时候。叙五见了那学生,火冒三丈,手拿戒尺说:“怎样竟敢欺骗为师?!”学生回道:“今天是邻县的汪武举老爷到舍下收取借贷,当时家父曾命学生来请先生,汪老爷听到后说“,哼”!一介山野塾师….学生不敢说。”叙五叫说下去,学生只好如实说:“汪老爷说先生是一介山野穷教书的童,,满身痴气,寒酸气,跟这种人同席有辱本老爷的身份。他坚持不准家父让我来,,家父不敢违汪老爷的意思,却得罪先生,请恕罪!,恕罪!.这时的学生家长送走汪武举之后,也特地赶来馆里向学生赔不是。叙五气愤渐消。为此,他对全体学生宣布,从今天以后,有谁家里再请姓汪的武举,没有请他的。决重惩不饶。

 

就在同年的腊月下旬,学生也将放假过年了;汪武举又忙于外出收取租贷,来到埔塘。这天,一个学生悄悄地告诉叙五说:“今天舍下设宴请汪武举老爷,请先生到时光临。”叙五说:“你回去,对令尊大人说,事先不必对姓汪的说我要作陪。到时我自有道理。”筵席将开始,学生来馆请先生到家,叙五突然来到,汪武举心中虽不快,但也无可奈何。桌上的酒已斟满。宴席将开始,叙五突然建议道:“顶厅太暗了,请到前厅开席明亮。”席上无人反对。叙五就单手握住一支桌腿,把桌子举起,从内厅走过天井,放在前厅。面不改色,桌上的酒也纹丝不动,几个陪客看得目瞪口呆,连叫:“神力!神力!” 汪武举也大吃一惊,心中自言:“好大膂力,.我虽为武举,恐力气也不如他的一半。”.这一招,是孙叙五要先制一制汪武举的高傲气焰。酒过三巡,孙叙五口若悬河。,论经讲史,,谈诗说词,不时冲汪武举发问,汪老爷时被问倒。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如坐针毯,非常狼狈。不久,叙五的话题又转入抨击那帮鱼肉百姓、吸血髓的土豪劣绅、高利贷者。.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剑刺入汪武举的心窝。这下他的确按捺不住了,排出老爷的威风,把桌子翻开,大骂叙五是个穷酸童生、村野塾师,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讥笑本老爷!叙五为泄胸中愤气、,毫不示弱,骂汪是满身铜臭的吸血鬼,不知诗书的村牛。这一闹,吓得主人面如土色,连连向汪武举求饶告罪。陪客们极力劝止,才没有动起武来,但孙汪二人从此结下不解之愁。

 

汪武举回家之后,满腔愤恨,随即利用他的财力,势力,向孙叙五报复。孙叙五所办的这所私塾也无法在维持下去,就连那个请客的学生家里,也被闹的不得安宁。孙叙五想到这种世道,即使有理,但无钱无势,也照样要受人欺负。他一气之下,关起学堂,毅然参加童子试,很快考中秀才,不久又参加乡试,中式举人。孙叙五考中秀才时,汪武举认为,一个秀才没有什么了不起。到了听到叙五中了举人,便大为震惊。因为封建社会中文举人比武举的地位要高。如有人保荐,便可以当上教谕或知县老爷。特别是孙叙五中举人之后,声名大噪,门庭若市。汪武举自知道再斗下去,他会吃亏的,便派人恭送丰厚贺礼,并花红盘担,一则向孙叙五祝捷,二则向叙五道歉,,盼望释弃前嫌,重修于好。叙五对那种得势狸猫凶如虎,不敌对手乖如犬的人,极其鄙视。他对汪武举的求和,断然拒绝,并扬言奉陪到底。

 

汪武举自被孙叙五拒绝以后,终日闷闷不乐,压力越来越大,又闻叙五整装北上京师参加会试,外界风扬,,如按叙五聪敏资质,博学多才,今科得中进士,易如拾芥;又传主考大人与叙五有旧,,今科中个会元、或状元也在把握之中。汪武举听了这些传闻、感到好象有大难要临头,惶惶不可终日。他把身边的一个心腹幕宾请来,密商如何对付这种局势。幕宾说:“孙叙五既然拒和,决心与老爷周旋到底。目前正是他春风得意之时,如若真个得个状元回来,老爷恐有灭顶之灾。”汪武举满脸愁容道:“正是为此担忧,难道就此束手待毙?”故请学生商议良策,希不吝赐教。”幕宾耳语道:“俗语云“无毒不丈夫,我已探知孙叙五平时好食上圆子,只要如此,这般,包管孙叙五不能参加会试,也无处追寻凶手,岂非两全之策?!”汪武举连叫,妙哉!,并立即密遣心腹,随时监视孙叙五的行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

 

流光飞逝,已是大比之年,各路举子纷纷上路,赴京会试,叙五拜别双亲,告辞妻儿,怀着今科必胜的信心,愉快登程北上。一路上,他也时有警惕,恐为人加害。每当吃饭或食上圆子时,都小心翼翼地用象牙筷子检验。一路上爬山涉水,露宿风餐,却也平安地走过闽、浙、,,鲁等省,进入河北,接近京畿,地区。此时他深深吐了一口气说,长途谨慎,是为了防范姓汪的下毒手,今已近京师,谅此贼之手无此长矣。”他在投宿的店内,听到阵阵的“汤圆”的叫卖声,便叫了进来,开怀畅食,一连三碗。约过一刻钟,叙五腹中突然剧痛。如剐肠之苦。正因为他的大意。,断送了锦绣前程和宝贵的生命。叙五死后。不少人对这位有才华、有前途的人深为惋惜。因此,他们编说:“:刺园兜原是状元之地,,就由于村前屏山东边的莲内尾低缺。孙叙五中状元就不能成功。”

以上内容摘自《惠安县民间故事》第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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