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埔塘村,流传着康都堂火烧白云寺的故事。 在埔塘村的后壁山—螺岗峰的东北方,有一处几块巨石叠成的洞府。巨石之上经常白云缭绕。故称白云岩。白云岩洞府方正、宽敞、石洞府后有一夹缝,人侧身可过,内另有较小石头室。洞府东侧有岩井,深不可测。掷石入井,只听见石块滚动撞击井壁的响声,许久、似听见石块落水之声。由此可推断,岩井深不可测。据传,有一樵夫,在石室休息,不慎把扁担掉落岩井中,后来竟然在洛阳江边捡回其扁担,所以,人们说,白云岩的岩井通洛阳江。
这山林中幽静的洞府,自然是修建寺院的绝佳选址。据载,宋时就有一高僧道渊于此诛茅结屋,且“戒律清苦”。后来,这里发展成规模宏大的白云岩寺。据说,凡是称得上“岩”的寺庙,那寺庙必有得道和尚的踪迹。
康朗的家在坑柄(现称五音村)。坑柄与白云岩同一支山脉,距文笔山不远。受惠安风水圣地文笔山的辐射,坑柄、大坪、庄内、杨厝人才辈出,康朗小时候,在白云岩附近的塾馆读书,塾馆在白云岩的西北方,至今尚有片石、残壁。他闲暇之时常到白云岩玩耍。
有一天,康朗又到白云岩寺玩耍。玩得正高兴,忽见一个铜钟悬挂在走廊的横梁上,钟绳垂下,他顺手扯一下钟绳,敲响悬钟。清脆的钟声在山林中回荡,格外清脆悦耳。忽然,从洞府深处走出十多个妖艳的妇女。原来,这寺庙的和尚竟然私养妇女,供其淫乱,听到钟声,洞府深处的女人们以为开饭时间到了,纷纷走出密室。野和尚见事情白鹿,气急败坏慌忙把这些女人赶回密室,有的和尚则追过来要抓康朗。小康朗见这帮和尚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知道闯下大祸,如不快跑,必定要吃大亏,他拔腿就跑,和尚紧追不舍。这时,山道上出现行人,康朗借机从田螺山的峭盘滑下,和尚不敢发作,只得怏怏而退。
康朗回过头来,高声大喊:“野和尚,待我日后出头(科举成名),一定要来铲平这座淫寺!”
康朗惹祸上身,不敢告诉家中父母,又不敢到白云岩边的塾馆,便托故转至葛山馆求学。他自此之后,更加勤奋攻读,立志要争得出头之日,铲平淫寺。有志者事竟成,明嘉靖乙未科(1535年)高中进士。
白云岩寺的和尚得悉康朗高中进士,心中非常恐惧,忙派人送去厚礼,请求康朗高抬贵手。同时,又亲赴康朗老师家中,请求老师劝康朗手下留情。
在封建社会,有尊师的良好习俗,甚至提到“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高度。学生科举成名,回乡喜庆,首先要拜恩师。康朗老师知道学生高中进士,并已启程要来拜谢,就在家中门口摆下香案静候。他左等右等,直至中午时分,康朗才匆匆前来拜谢恩师。
原来,康朗估计野和尚会去请求恩师,劝告他不要铲平白云岩寺,如果老师开口,他就不好再下手,康朗违反常规,不是先去拜谢恩师,而是带人径直到达白云岩寺,一把大火把白云岩寺庙烧得精光。
白云岩的周围直至解放初期尚能见到瓦砾,而寺庙已荡然无存。
和尚作恶,寺庙何罪?!
同是白云岩,宋时高僧戒律清苦,明时恶僧藏娇淫乱。白云岩无辜!
埔塘孙氏当然赞同惩治作恶的和尚。但对康朗烧毁白云岩寺的做法,不敢苟同,人们在流传康都堂火烧白云岩寺的同时。还流传着康都堂与李天官的故事。
康朗,字用晦,号盘峰,明嘉靖乙未科进士,历刑部主事升郎中,浙江按察使司佥,升广西(右)参议,山西(右)参议,山东副使,江西左参政,升按察使,晋佥都御史,升副部御史,巡抚湖广、贵州、兼督抚湖北、川东等地。惠安人习惯称康都堂。
李恺,字克谐,号抑斋,螺城人,明嘉靖壬辰(1532年)进士,历授广东番禺县令、吏部稽勋司主事、郎中,兵部车驾司郎中、湖广按察司副使,惠安民间称李天官。
据传说康朗与李恺是姑表兄弟。李恺的母亲是康朗的姑母。李恺家中原先经营着一家小酒店。康朗的父亲职业是“司公”(法师)。
有的书上介绍“五音村”的来历时说,泉州黎太守到坑柄拜访康都堂,看到康氏祖祠有金龟镇住水沟口,认为“金龟塞水口,纱帽九十九”,意思是坑柄村康氏世代仕官,层出不穷。黎太守便出坏主意,诓骗康都堂把金龟打掉,取石料建五音塔。五音塔建成后,坑柄康家的风水被破坏,坑柄村许多人以“司公”(法师)为业。
民间传说,康朗的父亲在康朗小时候已在做“司公”,并非康朗出人头地、黎太守颇金龟穴才出“司公”。也许是误传,也许是原来已有“司公”行业的基础,黎太守破坏康家风水之后,坑柄村的司公业更为盛行。
据传,康朗中进士俾李恺晚,但仕途更为顺利,对李恺时有关照。兄弟俩关系时分密切。李恺刚入吏部,称“天官”,在惠安县城关立天官牌坊。
康朗、李恺同朝为官,春风得意,光宗耀祖。一天,兄弟俩相约到酒家饮酒。
酒至半酣,康朗兴致正高,脱口喊道:“李婆进酒!”李恺非常不满,心想:“我的母亲是你的亲姑姑,姑侄同姓,她那样的痛爱你,你竟如此刻薄无礼。”李恺也顾不了许多,便随口应道:“康兄抖一下!”康朗的父亲是司公,司公进入角色时,往往有“抖一下”的动作,康朗闻言大怒,他觉得“没有我康朗竭力扶助,哪有你李恺的今天辉煌。况且,天上天公、地下母舅公,你竟然出口侮辱母舅!”俩人都憋住一肚子,脸红耳朵赤,不欢而散。
康朗越想越气愤,上朝时,竟然启奏:“李恺未当天官,竟在家乡先立天官牌(坊)。”康朗这一气,竟不顾亲情,不计后果,未当天官,先立天官牌,乃忤旨,可定死罪。皇上闻奏,龙颜不悦,“李恺未当天官,先立天官牌,应予重处。但当时保举李恺者是你康朗,而今弹劾李恺者也是你康朗。”皇上正在气头上,降旨:“卿无事免进朝。”
据说,康朗为此有一段时间郁郁不得志。
据县志载:“康朗廉洁奉公、政德孚著”。百姓夸他为“康夫子,石圣人”,官吏评价他,“严正如包孝肃,忠诚如司马君实。”以上两个传说,也许是误传,也许是性格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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