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老娘舅累受敲诈 野和尚恶贯满盈
大约在明末清初年间,孙家村东头的门堂里台门,住着一对力大无穷的农家兄弟,名叫家七、家八。传说家七家八不但力量惊人,而且机智也是超人一等。
家七家八的外婆家在东阳县的山区,那里有一座东山寺和一座西山寺,东山寺的野和尚号称东山大王,西山寺的野和尚号称西山大王,两个野和尚拳脚了得,品行恶劣,到处欺压百姓。家七家八的老娘舅也饱受其苦,年关一到,野和尚便要来敲诈年货钱,数目之巨,一年比一年厉害。老娘舅平日里忍气吞声,只求安分,但这一次实在气不过,便带信叫外甥正月里去拜年,只想刹刹野和尚的歪风。家七家八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闻知老娘舅受如此欺压,不禁怒火冲天,等不及正月里便赶往东阳,直奔山上找两个野和尚算账。看着家七家八年轻莽撞的样子,老奸巨猾的东山大王心生一计,提出先与家七踏步比武。原来他擅长旁门左道,能在踏步时暗中点穴算计,轻易取人性命。
家七岂肯上当,何况盛气之下也没有这份耐心,当下大喝一声:“踏什么鬼步?”紧接着伸手一抓,一把抓起东山和尚,往上一擎。家七出手之迅捷,东山大王哪里来得及招架,竟被擎在空中动弹不得。西山大王急想上前搭救,家八大手一拦,西山连连倒退。那边家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顺势将东山大王往大门上狠狠地摔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和尚笨重的躯体重重地撞在门楼上,又被反弹落地,倾刻间气断血流,一命呜呼。西山大王见势不妙,拔腿就逃,只丢下一句:“三年后再会!”兄弟俩也不去理会,径自回家而来。
第二节 挟牛过河西山胆寒 石磨当扇和尚屁滚
孙家村前面的大侣湖畈中,河沥交叉,田片纵横。这天下午,晴空万里,家七正在村前的肚兜角耕冬田。肚兜角是一个田畈之名,田畈右侧不远,就是孙家村的上县大路,俗称鼓架大路。
这时候,大路上走来一个大摇大摆的人,正是西山大王。原来三年已到,西山大王经过这几年的苦苦修练和精心准备,今朝就要来找家七家八报仇了。只见他装扮利索,神气十足,又别出心裁地在耳朵上搁了一根铁扁担,扁担两头悬着千斤重物,耀武扬威而已。
到了肚兜角附近,西山大王停住脚步,他想先将家七家八的住屋地方打听清楚,一进村便可直冲其处。看到有个农夫正在耕田,西山大王便大声喝问过去:“喂!耕田佬,有俩个叫家七家八的住在哪里?快快给我指点详细!”
西山大王不知耕田者就是家七,但家七眼尖,早已认出这个家伙,又见他如此装束,心中已经有数,却佯装不知。只见家七手扶犁把微微转首,也大声地回应过去:“噢!这位客人,看你这样子,要找家七家八吗?”不等和尚回言,家七又笑道:“正好!家七家八就是我的东家,看这太阳也快偏西了,我就领你过去吧。”
西山大王答应着走了过来,家七“哗”的一声喝住耕牛,随即收拾犁具,将一张大铁犁扛在左肩,腾出右手抓过耕牛,好像抓小猪似的,西山和尚不禁诧异,心想家七家八的手下人都是大力士吗?
田头就是一条数丈宽的小河沥,村庄隔河在望。家七像是对着牛儿道:“畜生,这里跨过去算了!”好个家七,一把将牛挟在胁下,暗运劲力,“嘣”地一跳,果然连人带牛又带犁跳了过去。到得对岸,回转身来,顺手抓过牛脚往水中汏汏干净。
这下西山大王心中又是“格顿”一惊,想不到家七家八下面的一个耕田佬竟有这等功夫,那家七家八本人不知要高强多少倍了?但既然到了这步田地,只有硬着头皮跟上去再说。西山大王本来也想连人带物跳一跳,又怕没有把握,只得先把货物扔过河去,随后提上一口气,跳过去紧紧地跟着。
家七毫不在意,就当没事一样,临近村口时回头喊一声:“就快到了!”径直往门堂里家中奔去,但闻脚步呼呼有声。西山大王尾随其后,不敢怠慢,刚来时的威风显然消了一半,耳朵上的铁扁担也不由自主地摘了下来。
转眼到了家门口,家七放下犁具,拴好耕牛,招呼西山大王进屋。刚刚坐定,弟弟家八从门外跨了进来。乍见和尚,家八略一滞步,望望家七。家七以目示意,同胞兄弟一脉相通,家八已然明白,于是对着和尚抱了抱拳道:“这位客人从何而来,到此又有何贵干呢?”
西山大王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家七已笑着替他解了围:“客人远道而来,想必有要事找我们东家,俩位东家都到哪里去了呢?”家八接口道:“原来如此,我们东家刚刚出门到临浦粜米去了,大概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回来,我来烧茶与客人吃吧。”说罢蹲到炉子边,顺手捡起一段老毛竹篰头,“啪”的一捏,老毛竹篰头扁窄窄地碎成一把,家八再拗几下,放入炉中,点火生炉。
顷刻炉烟弥漫,家八好像在找扇子,一时又找不到,便起身在隔壁麦磨架上卸得一爿磨盘,掂了掂,走到炉子跟前,就将磨盘权当炉扇,“啪啪啪”地扇了起来。这举手投足,无不轻松自然,桌子上陪客的家七也是神闲气定,只是偶尔用眼角余光,扫一下和尚惊异的表情。
那边西山大王真是看在眼里,惊在心里,只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更不是。家七家八却不慌不忙地请他喝茶吃饭,留宿客房。
到了晚上,西山大王反来复去地睡不着,越想
越怕,浑身不寒而栗。思量着这家七家八的底下人已是这般了得,估计与他们相斗都要落败,更不必说与他们的主人斗了,到时候恐怕要回不去呢?常言道:“三十六着,走为上。”终究性命比脸面更要紧呢。
“快逃吧!”西山大王差点儿喊出了声。终于
熬不到天亮,就偷偷地起了床。只是心中有所不甘,绕着门堂里的石板天井暗暗地踏了一圈,石板顿时纹裂,可见其武功也确实不凡。但终究还是被家七家八吓得心寒胆颤,不辞而遁了。
其实家七家八早就估计得到,这野和尚八九不离十会逃遁而去,凌晨的响动,何尝没有发觉,只不过任其逃遁,老子也没有闲工夫陪他。
天亮以后,邻居们都纷纷围拢来打探消息,听说野和尚吓破了胆,趁夜逃走,大伙儿哈哈大笑,直夸家七家八机智勇敢。
却说西山大王一路狂奔,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只恨脚下少了一对飞轮。到得东阳,汗透衣衫,身上忽冷忽热,心中尚有余悸。从此以后,再也不敢踏进诸暨,更不敢提起家七家八的名字了。而家七家八智勇双全,自此威名远扬。
第三节 家七家八拳出如风 红头发婆香消玉殒
却说数年之后,孙家左对面七里之遥的姜陇村(即今江龙村),恍然间冒出了一位武林女王。此女满头红发,人称“红头发婆”。红头发婆武艺高强,气力超群,别说女中无敌,就连多少勇猛有力的男子汉也照样败在她的手下。红头发婆当然也知道家七家八的英名,却扬言要降服家七家八,再称霸古越天下。
家七家八年青后生,哪里容得下这等轻蔑,骂一声:“红头发婆太过猖狂,我堂堂家七家八,岂肯让你轻视!”时值七月,田稻上岸,农中小闲。一天下午,兄弟俩说走就走,双双直奔姜陇村,要找那红头发婆一战高低,看看究竟谁死鹿手?
盛夏天气,暑热难挡。红头发婆虽是女子,平日里却喜欢到一个浅浅的山塘中去洗澡,塘边有一株小桕树,她只将一块红布头高高地挂在桕树上,示意行人远避。
这天午后,天气特别闷热,好像就要下雷阵雨的样子,红头发婆破例在家中洗澡,设浴盆于台门大间之中,为了防止闲人误入,特地搬过来一只大石捣臼堵在大门背后,谅别人休想移动半分。待一切安排停当,红头发婆便宽衣解带,在大间里面从从容容地洗起澡来。
恰恰家七家八也是趁着这个辰光赶来姜陇,因为此刻太阳开始西斜,炎气稍退,而临近傍晚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足够双方厮杀打斗。
六七里的路程,不到一袋烟的工夫就到了。兄弟俩奔到姜陇,寻着红头发婆的台门冲了进去。台门口刚走出一个人,家七家八劈头就问红头发婆在哪里?那人惊恐之下,以手指指大间而不敢言。兄弟俩几步上前,也不顾三七二十一,飞腿踢开大门,只听得“蓬通”一声闷响,大捣臼骨碌碌地滚向一边。红头发婆猛吓一跳,突然看见俩个青年男子闯入浴室,顿时惊羞万状。慌乱中,红头发婆虽一跃而起,却不知该迎战好,还是不迎战好?犹豫之中仅以双手本能地遮护私处,终于背身向隅,惶然退却。说时迟,那时快,家七家八的拳头已是狂风般地卷了过来。大间内光线暗淡,红头发婆又朝着暗处躲避,而家七家八正在莽劲上,一看见红头发,谁也不注意她光身不光身,只顾拳脚招呼。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又早闻红头发婆绝非等闲之辈,家七家八此刻是丝毫不敢怠慢,犹恐出拳不够重呢。可怜红头发婆空有一身本事,只因片刻失措,已遭杀身之祸。
家七家八这时回过神来,觉得不大对头,心想红头发婆今日使的什么鬼花招,怎么还不回手?疑惑之下,拳脚稍慢。奈何为时已晚,只见对手软软地瘫下去了。兄弟俩一看方知不妙,原来红头发婆竟然赤身裸体,已是命奔黄泉,香消玉殒了。
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想原本是来比武的,却成了偷袭伤人性命,虽胜不荣。尤其偏逢女子洗澡之际,真是鲁莽之极!
正当家七家八走出大门,愈想愈觉得惭愧而且后悔之时,空中乌天黑地,天雷大雨倾盆而下。兄弟俩回身看看,院子中还有两只石捣臼,便随手各搬一只,翻转当做凉帽,戴着回来了。
第四节 一代女王龙脉已破 两员大将出世太早
据传,红头发婆本可成为一代女王,将来她的儿子还能做到皇帝,而家七家八则是左右大将。之
所以早早地一命归西,全因为姜陇山龙脉被破。
却说红头发婆有一个未婚夫,历来要和父亲反别,父亲要他往东,他却要往西;父亲叫他上山,他偏要下地。他父亲善于看相看风水,最后在姜陇山脚郦家湾看好了一穴天子风水,墓址朝塘,自己百年之后,葬在那里,子孙能做帝王。临终之前,他将儿子叫到床前,要将墓址的方位仔细告诉儿子,但因儿子从来都不听他的,所以担心这次又要和他反别,便故意反着说:“我看好的墓穴在某处地方,你千万不要将墓首朝塘。切记!切记!。”心想儿子一反别,岂不刚刚朝塘,天子风水就来东了。儿子哭着应道:“父亲放心,孩儿记往了。”心里也想着,我一辈子与父亲作对,实在太对不起父亲,这最后一次,就依了他老人家吧。后来果然依言照办,恰恰没有将墓首朝塘,可怜老父的料算再一次落了空。当初红头发婆家中的龙气才初露端倪,那边早已惊动了朝廷。因钦天监发现东南方向有客星犯帝,皇上怕得要命,据说反王的龙脉一旦走势顺利,就要变成真龙天子,因此皇上急急限令破解。但钦天监望来望去,那个方位白天总有一片乌云遮挡,夜间又有一片黄云掩饰,具体地点怎么看也看不灵清。
事有凑巧,红头发婆的姑母多年不来娘家,这天偶然进门,看到娘家屋里大白天有一只乌鸡娘哺在灶梁头上,觉得不大对头。夜里又见一只黄狗睡到栋楼上,便再也忍不住了,赶紧对哥哥说:“有句老古话‘天翻地覆,黄狗上屋;家破人亡,鸡娘上灶。’现在你家里都对上了号,祸在旦夕啊!”
哥哥平时倒不觉得,此刻经妹妹一说,竟然有些害怕起来,连忙杀鸡宰狗,以除祸患。谁知这乌鸡黄狗正是那遮挡皇气的乌云黄云,眼下保护神除掉,钦天监看得一清二楚,反王原来出在浙江诸暨方向。皇帝当即命令丞相出马,速速南下破获反王地龙。龙,本是江海中之神物,但风水先生以山势为龙,称山脉为龙脉,或叫山龙、地龙,硬是将山和龙拉到一起,并且说得活灵活现。皇帝固然有皇帝的龙脉,反王也有一条属于自己的地龙。地龙一破,反王必灭。
丞相率领从人,肩扛踏撬,一路朝诸暨而来。这踏撬原是一种古老的农具,长约二尺,宽许七寸,厚铁锻成,上有粗木短柄,须脚踏使用,故称踏撬。以前老百姓用踏撬踏补田塍漏洞,对着漏洞贴烂泥的一撬踏下去,田塍烂泥紧紧粘合,漏洞补好,田里的水就不会再漏出来了。或者在田塍埭边依次踏过去,田塍会更加牢固耐久,此乃踏撬之原始用途。又据相士说,踏撬可以踏龙脉破风水。因此丞相这次前来执行任务,踏撬是最重要的工具。
然而,一班人马翻山越岭,涉水过河,踏来踏去踏过了许多地方,总是踏不出名堂。时间过去了好几个月,众人已是心灰意冷,只怕着怎么去向皇上交代?
这天下午,踏撬队伍在诸暨城北姜陇山一带又瞎忙了一阵,仍然无果。大家灰头土脸,无精打采,看看天色将晚,丞相开言道:“该踏的地方都踏过了,我也无能为力,明天回朝复命去吧。”
大伙儿走下山来,经过郦家湾边沿的那个小山塘,就是女王家的龙脉所在,塘很小很小,但一汪池水,清澈见底。大家想着洗一洗弄脏的手脚和带泥的踏撬,然后回城。丞相领头走到塘边,顺手放下踏撬,正想洗手,忽听“咔嚓”一几奇怪的响声,小塘中的水霎时间混了起来,继而涌起阵阵血泡,一会儿满塘尽染。丞相先是一怔,转而惊喜万状。原来反王地龙就躲在这小小的山塘之中,刚才一踏撬下去,被我无意中铡断了地龙龙脉,满塘混水,便是龙血了。想不到阴差阳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是天意也!一班人顿时欣喜若狂,急急回朝报功去了。
据说皇帝龙颜大悦,重赏了丞相等人,又把姜陇改名僵龙。当然,姜陇人极不愿用这个倒霉的名字,以村庄山脉皆靠近浦阳江为由,而自称江龙,并一直用到如今。
又据说事事连锁,君王既绝,大将亦破。这年天旱,家七家八想在阴水坞底开个小塘,以便蓄水灌田。这阴水坞位于渔橹山南面金门槛下,坞底泉水清凉甘甜,常年不涸,用阴水坞泉水烹茶煮饭,是孙家人的福。阴水坞水又是农家人的宝,坞中层层梯田,都是绝好的秧田,从前大侣湖中水田易涝,大水一淹,不知道几时才能种田,但有了这阴水坞秧田,便不用担心秧苗过时了,因为阴水坞底凉水灌溉过的秧苗,发育缓慢,一般不会超龄。
却说家七家八开挖山塘,说来也怪,这山塘白天开好,晚上满塞,总也开不好。有人说其中必有鬼神作怪,家七家八不怕鬼神,半夜里前去偷听,果闻得有言语之声。好像在说:“哼!要开塘破我,休想!除非白狗血、扁子婆。”这“扁子婆”就是上面说过的踏撬,可见踏撬是一件何等样的法宝。
次日,家七家八果真取了白狗血往山塘中一淋,又使用踏撬挖土。灵气破灭,塘越开越深。正在高兴之刻,忽然一对石人冲天而起,惊得家七家八目瞪口呆。传说家七家八就是这对石人的化身,可惜石人双眼未开,功夫尚未修成,不然的话,和姜陇女王一同打天下,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这下糟糕,红头发婆既死家七家八之手,家七家八也自己破了自己——这一切都是天数!
第五节 阴水坞指点石人塘 门堂里寻觅石捣臼
民间故事总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既有历史的影子,也少不了附会和神化,甚至玄虚。其实,所谓风水龙脉等等,都是后人添加进去的东西,经过代代相传,越传越神罢了。想必石人塘里挖出过两块略像人形的石头,也说不定先民在那里埋下过二具石刻人像,被家七家八挖了出来,但家七家八绝对不会是石人的化身,当然也不存在自己破了自己。然而,阴水坞底确实有一个小小的石人塘,正是当年家七家八挖出来的那个小山塘。只可惜这宝贵的古迹没能够保存下来,1970年秋冬,阴水坞造了一个小水库,石人塘刚刚被淹没在水库底下。从此,人们只能在怀念之余,依稀指点出它的位置。
要说家七家八这俩兄弟,也确确实实地存在过,他们非凡的武力和传奇式的故事,也确确实实地令孙家人谈起来眉飞色舞,而且自豪之情人人溢于言表。古老的门堂里台门曾令多少青年小伙子敬慕,家七家八从姜垅戴回来的两只石捣臼,几百年来也曾一直骄傲地摆在门堂里天井中。遗憾的是,门堂里台门历经风霜,越来越破,已于数年前分拆改建。那么石捣臼呢,石捣臼哪里去了?石捣臼破了,破得只剩下两只捣臼底,虽然如此,但却是家七家八遗留下来的唯一的历史文物,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屋后的泥土中。听说要为石捣臼拍照留念,族人们七手八脚地将它挖了出来,还有几块分离的碎片,好像也要高兴地前来聚合,以帮助见证那段古老的历史。
家七家八的后代中,有一位阿生爷爷,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位气力过人的好汉。民国年间在杭州城隍山当挑夫,健名第一。正因如此,阿生爷爷平常时候尽可逍遥自在,轻易不用出手,倘遇一般人难能搬运的货物,便请他出来。只见他微微一笑,挑起千斤重担轻松地迈开大步,看上去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众人莫不佩服,当然工钱也就高出许多了。阿生爷爷为人忠厚老实,温和善良,且勤劳俭朴,从来不怕吃力。1960年代后期,阿生爷爷已是年逾古稀,满头白发,但依然身板硬朗,面透红光,好像浑身都是力气。夏秋收割季节,他乐于为生产队做挑夫,整天挑谷担不在话下。这时候,田头的老农们又会向小儿辈讲起那古老而动听的家七家八故事。(根据孙秋桥等村中耆老早年口述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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