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孙氏在《世说新语·叙录》中的《太原中都孙氏谱》有着完整的族谱排列。中都孙氏的崛起是在孙资这一代开始的。
第一代
孙资(?~251),字彦龙。孙资年少时就表现得很聪明,三岁丧双亲,被兄嫂抚养,同郡王允很重视他。(此王允即历史上貂禅的养父,连环计的策划人;同时,他还是祁县王氏公认的先祖渊源)曹操任司空时,曾征辟他为官,孙资因手刃杀害兄长的仇人而搬家,携家人避居河东(今山西永济一带),不能赴任。后来,孙资在好友贾逵的劝说下,出仕为官,在曹魏政权中历任秘书郎、秘书右丞、中书令、侍中,最终以侍中、贞侯卒官,成为曹魏朝廷的重臣。
纵观孙资之生平,出生并非当时的显族。然而,凭借着自己的才能、王允的推崇,最终他能够在重视门阀的三国时代崭露头角,得以进入曹魏朝廷仕官,并成为重臣。在门阀制度形成的三国两晋时代为自己的后世子孙搭上了士族的末班车。
第二代
孙资有子二人:孙宏、孙密。孙宏,孙资的儿子。嗣其父爵位,曾封亭侯、离石子,官任南阳太守。孙密也靠父亲功勋,而为骑都尉,据《世语》,后因结交浮华之辈,被免官废锢。史料记载两人事迹皆缺缺,无有杰出表现。相对家世而言,只能算是匆匆过客了。
第三代
孙楚(221~294),字子荆,《晋书》有传。史称其“才藻卓绝,爽迈不群”,多所陵傲,故缺乡曲之誉。楚少欲隐居,谓王济道:“吾欲漱石、枕流。”济笑道:“流非可枕;石非可漱。”楚道:“枕流欲洗其耳;漱石欲厉其齿。”魏末,孙楚已40多岁,才入仕为镇东将军石苞的参军,后为晋扶风王司马骏征西参军,晋惠帝初为冯翊太守。死时大约70多岁。刘义庆《世说新语》载其轶事一二。《孙楚集》据《隋书·经籍志》载,凡12卷,今佚。明人张溥《汉魏六朝百三家集》中辑有《孙冯翌集》。
孙楚仕途曲折坎坷,但他以其超群的才藻,给后人留下了一些诗赋、书信等,为研究这一时期的文学创作提供了资料.孙楚的作品至南朝梁时,即有编定的集子。到清朝严可均辑《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共收录他的赋17篇,另外,还有奏议、书信等。
孙楚尽管仕途坎坷,但他并不逃避现实,对现实仍然充满乐观态度。在他的诗赋中,很少颓废厌世之调,而是充满了浓厚的生活气息和奋发精神。他的《登楼赋》对长安城内外景象的描述,便是一例。其中“牧竖吟啸于阡陌,舟人鼓枻而扬歌。营巷基峙,列室万区,黎民布野,商旅充衢”数句,将长安城外的田园风光及城内市区景象,描写的历历在目,逼真可信。表现了对生活的热爰和对现实的追求。
孙楚的送别之作对人生充满积极向上的精神。例如他的《征西官属送于陟阳侯作诗一首》便是这样。 “天地为我炉,万物—何小。达人垂大观,诫其苦不早。”表现了对死生的无虑,以及对征人的深切慰勉。
第四代
孙楚有三子:孙众、孙洵、孙篡。孙众未仕而早终;孙洵为颖川太守;孙篡史书上只见名字而不见事迹,不过他的二个儿子:孙统、孙绰,《晋书》上都有传。《孙绰传》中说,孙绰“袭爵长乐侯”,说明其父孙篡在世时官位不低,曾赐长乐侯之爵。
这几个人除了官职之外,文学上也没有什么杰出的表现,又是匆匆过客的一代。
第五代
孙洵之子孙盛(约302~374),字安国,曾任佐著作郎、浏阳县令。陶侃、庾亮、庾翼先后任荆州刺史,均礼请孙盛担任参军。桓温继为荆州刺史,仍留盛为参军。因伐蜀、平洛有功,任盛为长沙太守。终年72岁。
孙盛晚年任朝廷之秘书监,著述颇丰,著有《魏氏春秋》二十卷、《晋阳秋》三十二卷、《文集》十卷。后多佚,但部分文字见载于《弘明集》、《广弘明集》、《全晋文》、《三国志》裴注和《世说新语》中。孙盛优长于史学,所著《晋阳秋》记西晋史事"词直理正,咸称良史。"桓温第三次北伐前燕,遭枋头之败,《晋阳秋》如实记载。桓温知后颇为恼怒,说"若此史遂行,自是关君门户事。"以灭门之罪相威胁。孙盛诸子哭泣跪拜,请父亲删改。孙盛表示决不屈服,据实直书,可见其高尚的史德。
孙盛胸怀坦荡,正气凛然,不信鬼神。对西汉董仲舒至孙英以来流行的符瑞迷信尤为反感,认为这种迷信论调是亡国征兆。又指斥《吴史》所谓"东南有王气"之说,认为观察天道而知帝王之兴是不可能的。社会上流传的象占之术和符瑞吉祥,都是欺人之谈,戳穿了帝王利用天道欺蒙百姓的手段。对佛教宣扬的神不灭论,孙盛指出,人死形散,化为异物,死而不能复生。其时衡山有所谓"神槎",据说人们对之祈祷无不应。孙盛到后,立即将其砍掉,破除这种荒诞的迷信风俗。孙盛读书精博,长于辩论。在魏晋玄学盛行时,属于名理一派,与辩才殷浩齐名。殷浩名望很高,惟孙盛可与之抗衡。一次二人争论了整整一天,连饭也顾不上吃,但他始终没有被殷难倒,孙盛反而因此名扬天下。
孙盛有二子:孙潜和孙放。孙潜字齐由,为豫章太守。孙放字齐庄,幼年就很聪明,后官任长沙相。
孙统,字承公,善于写作,时人以为有其祖父孙楚之文风。征北将军闻名徵为参军,然孙统辞而不就。其性喜好自然山水风光,曾为吴宁(今浙江东阳县东)县令,居职不留心繁琐事务,纵意于旅游,这一带名山胜川,无不穷究浏览,可谓古代旅游大家。后任余姚县令而卒。其二子:孙腾、孙登、孙腾字北海,亦以博学著称,官至廷尉。孙登喜好名理之学,曾注《老子》流行于世,官任尚书郎。
孙绰(314~371),字兴公,幼年丧父,寄身外家。少时即慕老庄,有隐居志趣,曾游放山水十余年。出仕后始任著作佐郎,袭爵长乐侯。不久,应征西将军庾亮聘请,任参军,历官章安令、太学博士、尚书郎、建威长史、右军长史、永嘉太守、散骑常侍、著作郎、廷尉卿等。
孙绰文采,当时人称横绝一世。文士以绰为冠,王公大臣皆以得绰文为荣。朝中重臣名士如殷浩、桓温、庾亮等的墓志碑文,均出其手。任右军长史、永嘉太守时,在会稽住过相当长的时间,与谢安、王羲之等皆为一时名流,是当时绍兴文士集团的重要成员。晋穆帝永和九年(353),与王羲之、谢安、支遁等四十一人会于兰亭,饮酒赋诗。孙绰与其兄孙统各赋诗两首,孙绰并被推举撰《兰亭集诗·跋》。晋哀帝隆和元年(362),大司马桓温北伐收复洛阳后阴谋篡位,欲迁都洛阳,朝廷及众官皆慑于桓温权势,无人敢提异议。唯孙绰挺身上书,作《谏移都洛阳疏》。疏中写道,迁都乃“舍安乐之国,适习乱之乡;出必安之地,就累卵之危。”终于让桓温放弃了迁都之念。
东晋偏安江左,清谈之风尤甚,反映在诗歌创作中是玄言诗盛行。作为当时诗坛领袖之一,孙绰的创作体现了其玄学本体论的影响,别具特色又有明显的缺陷。其诗充满玄理道义,形式呆板,枯淡乏味。《答许询》就是明显的一例,其第三章中“遗荣荣在,外身身全;卓哉先师,修德就闲”等句,实际上是用四言诗演绎道家哲理。但他也善于从山水景物的描写中阐发玄理,抒写逍遥自得的精神情怀。其《兰亭》,写清风曲水,修竹停云,鱼戏莺歌的春天景色;其《秋日》,写天高气清,凉风湛露,木叶始凋的秋天景色。写春则豁朗欣畅,写秋则玄远疏淡,抒写的都是闲适、惬意的情致,这类诗可谓谢灵运山水诗的先声。孙绰的《游天台山赋》工丽细致,词旨清新,在晋赋中较为有名。赋中虽流露出求仙思想,但对景物作了细致的描绘,如:“赤城霞起而建标,瀑布飞流以界道”,“双阙云竦以夹路,琼台中天而悬居。朱阙玲珑于林间,玉堂阴映于高隅”等句,文辞工整秀丽,颇有情韵。孙绰视此赋为平生得意之作,曾对范启说:“卿试掷地,当作金石声也。。”
孙绰作为以玄理为题材创作玄言诗的一代文宗,在中国诗歌发展史上有着不可忽视的地位。首先,以玄理入诗拓宽了诗歌的表现领域,增加了诗歌的深沉性和含蓄性;其次,使诗歌在那种追寻自得情趣和尘外之思的诗风中,开启了对自然声色描写,使自然景物成为诗歌艺术中一种独立的审美对象,促进了山水诗的发轫和发展;第三,又因对山水刻画的需要而刺激了当时及后世对语言艺术愈益精致的讲求,使中国诗歌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境界。
孙绰还著有《论语集解》、《老子赞》、《喻道论》、《道贤论》、《遂初赋》等,后人辑为《孙廷尉集》,原书已佚。明文学家张溥的《汉魏六朝百三家集》有辑本。
孙绰有子孙嗣,据说文章有其父之风,官至中军参军,可惜早亡。
至第五代之后,孙氏家族虽也在南北朝时代偶有人物崭露头角,然多属文学方面。且声势大不如前几代。这大概也印证了当时南方士族腐朽渐趋灭亡的迹象。
《太原中都孙氏谱》载,孙放有子孙秉,孙秉子孙康,官任起部郎,即为历史上因家贫无油,晚上用雪反映月光来读书而出名的孙康。正是因为孙康这一刻苦读书的故事常给后人以激励,且在民间流传甚广,所以太原孙氏的堂号,便称为映雪堂。
另据《宋书·臧质传》载,南朝刘宋时的孙冲之,是孙盛的曾孙,官至右军将军、巴东太守。
《南史》载,官居骠骑鄱阳王参军事的孙伯翳,是孙盛的玄孙、孙放的曾孙。而孙伯翳的父亲,也就是孙盛的曾孙、孙放的孙子:孙康。此处说孙放为晋国子博士、长沙太守,恐怕有误,太守之家不至于如此快的潦倒,还是《晋书》说孙放“终于长沙相”较为可信,《世说新语》刘孝标注引《孙放别传》也说“卒长沙王相”,而孙放之子孙秉无官任而使家境中落,这样便引出孙康映雪读书之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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